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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沙桑拿

　　走在阔别已久的故乡长沙热闹的街头，我身旁川流不息的人们数千年如一日的“急性子”，走风风火火，说话风风火火，恐怕全中国最文静秀气的江浙人在长沙居久了，也会变得急躁、易激动，柔和温婉的越剧估计能唱成野性十足的花鼓戏。长沙人说起话来，按我的一位同事的形容：“听起来像吵架”，基本上都是扯着嗓子嚎叫，而且声音越嚷嚷越亮堂，这就不奇怪湖南女孩常出“民歌天后”了。
　　像任何地方的小市民一样，不少长沙人喜欢在公共场所，如公交、饭店，蜚短流长，各色小道消息。别人家的隐私、自己家的隐私，一股脑儿倒出，边上的人想不听都不行。偏生长沙人个个天生一副伶牙俐齿，说话绘声绘色，眉飞色舞，连带比划，好似讲相声的奇志、大兵，身边的陌生人倒也听得津津有味。
　　有次，在公交上，我身后坐着两个４０开外的长沙堂客，她们一相谈甚欢，说不了几句，就哈哈大笑，那笑声仿佛能把车顶震破。一个妇女杞人忧天般说自己一个远亲家的烦恼，道：“孙伢子２２岁才毕业，他爷爷就着急要抱重孙，要找漂亮、年轻的妹子，还要家世好、孝顺，这到哪里找啰？”“是的啰，妹子太细哒也不成熟啵？”另一个妇女答白道，长沙桑拿一条街“你不晓得嘞，我们那里有个男的，离婚三次哒，快５０岁，和一个女大学生住一起，啧啧……”
　　这两个长沙妇女说的都是大白话，却也是常态。不论是哪个年龄段的男士，都会喜欢青春靓丽的姑娘。反观来看，女孩子要是错过了２０岁的好年华，还没到３０岁，仅仅是２５岁，就被称为“剩斗士”……５０岁的男人还能找２０岁的女大学生，换作４０几岁的女人找２０几岁的男大学生，那么，这个女人承受的社会压力必定大得多，而就女性心理而言，通常也是不愿意“姐弟恋”的。
　　中年堂客是世故的，看事情到底通透，年轻满哥、妹子扯谈则稚气得多。某个周二，我去电影院。因为这天电影票半价，学生也格外多，他们拿着学生证排队，我前面一男一女聊起天来。男孩说：“你听说丽宝从法国回来了么？”“哒，好像她找不到工作，打算开个冰激凌店吧？就在步行街这边，都看好门面了。”女孩一副“辣利”像，脆生生地道。
　　“法国”，“冰激凌店”，听上去，真不错。我原以为去法国留学回来，不混成个金融家，至少也能混成个画家吧，倒是“海归”了，也就开个冰激凌店，估计“丽宝”父母多金，也不在乎小孩能否学有所成。据说长沙小孩初中毕业就盛行海外留学了，假如父母不能送小孩出国，长沙桑拿一条街好似很没有面子。现在，长沙街上，两个十几岁的少年相遇，经常的对话是，“我明年去上学，你呢？”“我家还在和之间比较，选一个学校……”